【韩信乙女】亮光处
韩信x泽羽
私设多
意识流（？）
凌晨三点的城市还未深眠，不过那些潜藏在黑暗角落得肮脏之徒也因为太过渺小而被选择忽略，位于高层的公寓里，看见的只有闪烁不休的霓虹。
那些红的蓝的光带着俗气的迷离味道，泽羽不动声色将它们收进眸子中，却并不打算移开目光。刚洗过的头发还未完全擦干，水珠顺着脖颈流进浴袍，与温热的肌肤相亲，蒸腾出另一种夜色。
韩信醒来便看到的是这番景色，他看着窗前女人将头发拢在一旁露出光洁的脖颈，她身后的月光分外皎洁，它们尽全力穿过霓虹灯光，送给她一片清明。
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过已无大碍。韩信能感知到那些爬在伤口上细细密密的痒意，那是伤口快速愈合的信号。
病号从沙发上坐起的声音终于让女人得以回头，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借着黑暗中的光芒观察那坐在黑暗中的不速之客，不过可惜，她所见的只有那些晦暗不明。
“多谢。”
病号先开口发言，声音因为刚醒的缘故更加低沉。
泽羽能想象他现在的表情，眉多半是皱的，下唇也应该被自己无意识的咬着——他疑惑的时候多半是这个反应。
“不必。”
她从月光里走出来，走到他面前，面目漆黑模糊，只有幽香温热。
她的食指划过他的脸庞，从他眉眼处的结痂开始，到唇角的弧度，再到喉结停留许久，见他终是不自然的咽了咽，才轻笑一声的收手。
“欢迎回来，韩将军。”
语气平淡不带半分欢迎该有的雀跃，像是敷衍指令一般的摊了摊手，泽羽转身离开韩信身前，又一步步的走近落地窗，走进月光。
韩信回来了，这个消息是C市大小组织目前最关心的话题。没人不知道刘老三手底下那个被公认尊号为“将军”的男人的可怕之处，甚至说，他和军师两个人就帮刘老三奠定了在整个C市的位置。
去年的韩将军出走A市，没人知道他要干什么。而今年的韩将军回归C市，依旧没有人知道他要干什么。
“听说韩将军很帅啊…”
“那他手里的血也不少…”
研究所这个季节正是淡季，新来的小丫头们交换完手中报告便没了事情，看着离下班还有点时间便聚在一起叽叽喳喳了起来。
泽羽抱着胸站在她们身后听着八卦，终于在自家助理说出“霸道总裁”四个字时笑出了声。倒不是怪她沉不住气，只是一联想到韩信以前都干了什么，她就觉得大家对“总裁”的要求太高了。
没有谁家总裁要负责1v5后，还要负着伤，抱着主公到处跑。
“博士！”
想来她习惯性的皮笑肉不笑表情有些拒人千里之外，小丫头们看见她就好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看见了老师。她自认自己平易近人，但或许人类的自我认知系统都不太健全。
“昨天那支速愈剂效果不错，不过这期间是两个小时的沉睡作为自我能量修复的手段…”
她拎出自己的小助理让她如此记录道。
“博士哪里来的数据？”小助理惊叹于博士的速度，便记便问道。
“昨天捡了个人。”泽羽说的云淡风轻，她扫过一眼左手边鲜红的药液半成品，蓦然想起那男人身后滴落一路的血迹，和他凌乱的发。
楼道里的声控灯略带昏黄的颜色，他的濒死和他的回归一样出人意料。被锐器贯穿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呕着鲜血，盛开成她衣服上的花朵。他跪倒在她的怀抱里，把头埋在她的肩窝，因疼痛而不住颤抖的身体让她也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性。
她被他死死的搂在怀里，直到他终于昏迷过去，她才得以找回自己该做的事情。
“那有什么副作用吗？”小助理的疑问打断了她的回忆，泽羽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副作用啊…不知道。那人跑了。”
又一次被噩梦惊醒，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的过往是循着肉味而来的狼，只要他稍有不慎，便会被它们又一次撕咬的遍体鳞伤。月光透过窗纱轻柔的拂过他的长发，它温柔的掩埋那些不住翻涌的情绪，他听见它们问：“又梦见什么了呢？”
梦见了…她。
他动了动嘴唇，还是没能说出她的名字。
他看见她头也不回的离他而去，宽大的裙摆如翩飞的蝴蝶，他目送着蓝色的火焰跳动着离开，他却无能为力，伸出的手触碰不到她的发尾。
他被留在原地。
心脏带着鼓膜跳动，每一下都仿佛在撕裂伤口。胸前的绷带洁白如新，并未有血迹渗透。可那疼痛真实的让他攥紧了拳头，骨节处的皮肤失去了血色，白的凄惨。
从他还是那个被侮辱的小子开始，他便知道忍耐有多重要，他习惯了忍耐，忍耐恶意，忍耐侮辱，甚至忍耐荣耀…这对于他来说并不算难，毕竟他终将会百倍奉还。
他对自己的忍耐引以为傲，直到那抹炙热的光撞入怀抱，从此后心防大败，只剩下她给的滚烫。
抹杀的手悬在她的脖颈上便不能再下一分，冷静过后依旧是不停歇的回响，不告而别的第十一个月，他彻底认输。
冷风灌进胸口摩擦着心脏，电梯狭间内是狼狈的输家，他散着头发，捂着胸口。鲜血从他手指间滴落出一路蜿蜒，只剩下昏黄灯光下微弱的执念。
幸好她没走。
但…她若要走呢？
置身在霓虹之中，她便没了那高处观望的清冷感，只觉得人间烟火更有它的一番美妙。
今日下班的早了些，正巧赶上夜行客们的华彩表演，她溜溜哒哒的旁观着各色人物的喜怒哀乐，猜测着他们的遭遇。
路上的灯光是暖的，也有不明真相的飞蛾飞着乱撞，但幸好这只是灯光，它们或许头破血流，但至少性命无忧。
路旁的小巷沾染不上灯火通明的半点光热，它们郁着一身漆黑与此岸格格不入，仿佛藏着另一种心思，而情绪又不够浅薄，无法粉饰太平。
然后她被拉入了巷子。
心思在被拉住的一刻就早已玲珑千转，未被控制的右手顺着摸入包内，在指尖触碰到针管的那一瞬，手被按住了。
却意外的是安心的感觉。
泽羽抬头看着始作俑者，借着那点微末的灯光，她看清了他皱着的眉头，虽然混沌，但想来那双眸子里映出了她的影子，仿佛自己是他的全部一样。
“你在疑惑什么？”
泽羽问。
“…我不知道。”
韩信答。
他低下头，那平时冲天的马尾意外顺从的同他一般低下了头。他能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和她在尽力维持稳定，但依旧跳的极快的心跳。
他想刚笑她，却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心脏同着她的节奏在跳。
那是顺理成章的一个吻，相互爱恋的男女在发现所有事情都已经变成一团乱麻后选择用一个吻来诉说彼此。他们吻的热烈，交融的唇齿融化了一切想说而未说的话，他横冲直撞的表达着自己那份压抑许久的爱意，像是终于破开阴云的月光，穿越一切迷雾而来。
一吻终了，不满意的她又吻过他的眉眼与嘴角，最后坏心眼的咬了咬喉结，便推开呆愣的他离开巷子。
他看着她离开这片暗色，又走进灯光中，最后在那明暗分界的地方站定，向他伸出了手。
“欢迎回家，韩将军。”
她语气平淡不带多少起伏，但灯光下，那双眸子熠熠流光。
是联动
是给@修仙不当会掉毛 的韩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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